与去年围棋人机大战相比，昨天人机大战第二季的焦点不再是胜负，而是人类如何向人工智能学习。因为赛前没有几个人看好世界第一的中国棋手柯洁，而昨天他首盘失利也印证了这一点。在这一背景下，“阿尔法狗”赢得了越来越多人的尊重，以至于更多人开始称它“阿老师”。
■本报记者 常明
四分之一子的强与弱
四分之一子是围棋比赛中最小的取胜优势，而昨天“阿老师”正是以这个最小优势击败了赛前精心备战的柯洁，且用时只是柯洁的一半。
柯洁赛后坦言，输得没什么脾气。比赛中的他时而揪头发，时而摇头叹气。在终局数子之前，他早已点清目数，知道要输四分之一子，于是终局时苦笑起来。
这一战，柯洁的确表现出了很高的水准。但四分之一子的劣势并非说明他的实力与“阿老师”相当，而是“阿老师”见好就收——赢多少也是赢，索性赢你一点点即可。能把优势很长时间内控制成四分之一子，这是人类根本就达不到的水平。对此，“阿老师”似乎是一台很通人性的机器，它懂得尊重对手。
开拓思维 摒弃定式
今年年初，化身“大师”的“阿尔法狗”，在围棋网络平台上面对几乎所有的中日韩围棋界泰斗名宿与天才新秀大砍大杀，实现了60连胜。用柯洁的话说，对战的棋手几乎都是到100手左右就被下成了“安乐死”。当时应战的“大师”其实是去年参与人机大战的“阿尔法狗”的升级版。昨天与柯洁较量的也正是这位升级后的“阿老师”，比上一版本强大十倍。为了这次比赛，柯洁细心研究了那次网络交战，总结出了“阿老师”三个特点：行棋不拘一格，速度快，注重先捞实地。
昨天一战，“阿老师”的前两个特点依然如故，只是第三点并非如此。
柯洁赛后说，他还没能发现阿尔法围棋的弱点。原来以为它一开战就贪恋实地，所以柯洁准备了“点三三”、先捞后洗的策略。没想到的是，白棋在序盘阶段抢到了很多实地，之后柯洁完全进入了它的调子。
柯洁从中学习到什么呢?他说：“它让我们改变了对围棋最初的看法，没有什么棋是不能下的，应该大胆开拓创新，更自由地下一盘棋。”
“阿老师”的很多下法，颠覆了很多所谓的定式，极大地开拓了棋手的思维。柯洁称，他在围甲联赛中，看到绝大数人为了眼前可能受损的几目棋的利益，而面对同一招棋用着同一个定式，着实感到乏味，甚至“想吐”。他说，“我宁愿损几目棋，也要尝试新的下法。”
学习的形式有花样
按照比赛日程，柯洁与“阿老师”另两盘棋的争夺，将于5月25日和27日进行。而26日上午进行的配对赛和下午的团队赛，变得更吸引人。这也是人类向“阿老师”学习的另外两种新形式。
所谓配对赛，是两位棋手分别与“阿老师”组队进行PK，挑战棋手如何去理解人工智能的独特风格并与之合作。古力就是参与者之一，他说：“能通过亲自对局，第一时间感受它的想法，和打谱是不一样的。合作的心理感受将有所不同，希望能够和它共同探索，突破棋手的思维惯性。”
相比之下，之后进行的团队赛仍是人与人工智能的比拼，不同的是人类组团上阵。几名棋手一起研究如何应战，相对个人而言会减少犯错误的机率，但弊端也很明显，就是难以形成统一的想法。不出意外，团队赛的时间会比较长，场面或许还很热闹，值得期待。
